“落头”鱿鱼食手脚
  • 2021-06-21 11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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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水族里,鱿鱼和章鱼、墨鱼都是同派系的亲属。尽管年代的变迁,它们对气候、潮流、环境的适应却仍一成不变,遵古法制。只是在性格方面,各有所异。鱿鱼性情温柔,可小小的嘴巴,成千斤的鲨鱼也无奈它何,章鱼大脚大手,鬼鬼祟祟,以它又多手多脚取胜,墨鱼呢,举止鲁莽、个性粗暴,却善于放烟幕,致使鱼飞虾、蟹一筹荚展。虽然如此,它们都和睦相处于,互助互爱辱。

  每逢农历霜降前,它们就成群结队,浩浩荡荡,从东海迁居南下。一到春分,它们又纷纷从南海下游,回游上东海。年年如此,来来去去,不厌其烦,故在沿海一带,相传着鱿鱼不食霜降水之说。

  这年寒露刚到,章鱼和墨鱼前来找鱿鱼。墨鱼问:鱿鱼哥,你看我们何时启程迁徙南下?以便及早做好准备。不知怎地,鱿鱼却不在乎,若无其事地说:唉呀呀!年年搬家,岁岁迁徙,可厌烦呀!依我看,何用去吃此苦,这回我不想搬迁了。大伙住在这里,不是挺舒适吗?不然,明年春分后又要东迁,搬采搬去,还不是自讨苦吃。

  不,不,这是气候、环境决定的,历来如此,并非任你所为。墨鱼粗中有细,说:一季换一个地方,这是生活的必然。说到底,也是生活的一种享受呀1章鱼对鱿鱼的一反常态,感到好不自在,劝告说:墨鱼姐说得对,你忘了吗?霜降一到,气候转凉,象我们这样一丝不挂,光滑滑的,经受得了吗?

  鱿鱼固执地说:我怎会忘,人家不是说我鱿鱼不食霜降水吗?可我不信,我想了好久,到时天寒水冷,多备些食物,藏于洞中,不就行了吗?何用过着流荡生活、三搬四迁的。

  墨鱼见鱿鱼越说越离弦走板,仍耐心劝它说:你有的是力气,又是单身汉,不比我携儿带女,也够累赘。再说,南下那里气候、水温暖和,住的舒适,吃的鲜美,我们还是一起搬迁,到时一同走吧!

  鱿鱼不肯,听得不耐烦了,没好气地说.我听腻了,各自有志嘛?你们要吃好住好,就迁去。你走你的阳光道,我行我的独木桥,反正我是不搬了。

  不管章鱼和墨鱼怎样规劝,鱿鱼不但不理睬,反而冷嘲热讽,既是这样,好心肠的章鱼最后奉告说:搬迁不搬迁不能强求,不过一起走,可互相关顾,你既不迁徙也罢。不过我想你必需做好充分的准备,到时才不致措手不及而吃亏啊1章鱼和墨鱼只好惋惜地告辞了。

  过了寒露,霜降季节就在前头,鱿鱼也行动起采了。为了准备足够的食物,它四处奔波搜集食物,也挺忙碌,眼看积备了一些,,心头沾沾自喜。接着到处寻觅一个适当的栖身之所,又是忙得不可开交。找呀找,找呀找,好不容易选择好一个御寒的礁石洞。它把食物藏在洞里,又忙了好一阵子,总算安下家来。

  时间匆匆过去,霜降即将来临。东北风一吹,原来波平如镜的海面,变成波纹叠叠,底层水也开始发凉。光秃秃的鱿鱼感到有些不舒服,它认为,这也难怪,不外还不适应罢了。只好游到上层水来。虽觉暖和些,但终日孤单单,没有与它拉家常,胡扯什么的,太无聊了。它情绪感到空虚、单调,心想。仅这二天,冷清清的日予就很不好过。整天坐不安,睡不着,时光也过得太慢了。唉!既是如此,后悔何用,好歹也要顶下去。

  随着气流的变化,寒风阵阵袭来。上层水面那起伏的碎波卷起小浪头,接踵而来,击得它头昏眼花,根本站不住脚。鱿鱼感到不大好受,只得游下深水藏于礁石洞。开始过得倒.也不错,不用游动,饿时张口有备料,,用不着烦恼,又感到自慰起来。

  日子渐渐过去,寒流一阵比一阵凛冽,赤身裸体的鱿鱼,开始紧缩着身予呆着过日予。用不着几天,滑溜溜金灿灿的身躯变成淡白色的了。淡淡的银鳞好久才闪一下,长长的身段收缩了好多,食料日见减少。鱿鱼暗自担忧,摇头叹气,往后的日子......正想着,忽然射来一束阳光,可好啦!老天助它一臂,海潮退了,热烘烘的太阳,晒得水面暖和和的。鱿鱼又想,虽然水面暖和些,但阵阵碎浪击头,也是够受。对!到礁石上去晒一晒太阳,不是更好吗?本想火速伸出手脚爬出洞来,可浑身很不自如,象不听使唤似的,只好慢吞吞地蠕动着,好不容易才游出洞来。吸盘刚露出水面,便接二连三地把所有的手脚紧紧地吸住礁石,当接触到阳光,全身热呼呼的,一下予把整个身躯松开采。各条长短不一的脚手,也伸得特别长,四体朝天了。它暗自高兴,好不痛快呀!象这样的享受,一生以来恐怕还是第一次,再也舒服不过了。它自慰地思忖:这就好了,怕什么?真是天无绝人之路。日后涨潮藏于洞里,退潮就到礁石上来晒太阳。这难得的环境,痛快的生活哪里找呀!幸得没与章鱼和墨鱼它们一同去过流荡生活。要不然,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?是说,它们生来也是贱骨头,清福不享,专找苦吃,活该!鱿鱼越想越美,越美越陶醉,终于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。

  鱿鱼不知睡了多久,突然,一阵呼呼的东北风吹来。鱿鱼被吹醒来,不禁吓了一跳,与此同时,耳边传来哗——啦——沙的声音。它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,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涨潮了。无所谓,照原来的主意,正要行动,谁料身不由主地浮起鸡皮疙瘩,未冷先寒,方才知道太阳也下西山了。这时,浪潮一阵接一阵打采,点点浪花泼溅到它身上,比沉甸甸的冰块还难受,禁不住发抖了,急急忙忙爬进洞里去。它松了口气,感到肚子吱哩咕咯发起牢骚来,想找存下来的那点食物,谁知东找西觅没见半点影子,一定神,知道是被退潮时漂走了,它急了。再说,刚才被太阳晒得热烘烘的身体,一接触着冰凉的海水,又藏于阴森森、冰凉凉的礁石洞里,更是未寒先冻,接连打起牙仗来,鱿鱼慌了,这样下去如何得了,一时束手无策,慌里慌张。心想:霜降刚到,我这片体没条骨、身没丝挂的鱿鱼,如何抗击今后的寒流呢?它终于冻得缩成一团,再也没有勇气在周围寻觅食物了。它呻吟叫苦起来,期望着能得到好心肠的小鱼虾的同情,得到它们救助。可是相反,却遭到习惯这种环境,适应这种生活的小鱼虾蟹的玩弄。我的娘呀。—这样下去,将如何是好。不想出法子来亨摆脱这个可恶的地方,是必死于此地了,它猛然大悟;眼下正是霜降,就这样难受,一到立冬、小寒怎适应得了?还有,眼前就受到不堪入流的小鱼虾蟹的玩弄,到动弹不得的时候,不就成为它们的美餐了吗?越想越可拍,发抖的肌体象筛米似的,后悔了。那时要是听从章鱼和墨鱼的劝告,何用遭此惨况。要不是自己懒惰、怕苦怕累,怎会招来此罪?无论如何,得乘目下自身还有点力气,逃出这个恶劣的环境,那首要是吃饱肚子,肚子饱了,才能对付人家的侵袭和气流的冲击。

  鱿鱼想到填饱肚子时,仿佛有一股什么味道扑来,下意识地伸出那长手脚往嘴巴一抹,稀里糊涂张开了口,咬了一下。冻僵了的吸盘又酥又脆,被咬去一块。开始,鱿鱼虽感到有点儿痛痒,但是口一嚼,隐隐作痛的感觉也被驱散了,反而感到,味儿也挺清香可口,那还顾得了什么痛痒不痛痒呢?接连咬了几口,精神好多了,也清醒了些。猛然想起:既然要摆脱这个鬼地方,倒不如借此生机,找伙伴们去,才是唯一求生之道。否则,小雪过后,大雪到来,就是逃也逃不了。主意已定,火速启程赶路。

  鱿鱼由于赶路心急,肚子饿了,偶尔碰上一些食物,也怕耽搁时间,顾不及啦,只是便把围在嘴巴四周的因冻僵而麻木了的脚手咬上一口。就这样,饿了就咬一口,饿了就咬一口。不知熬过了多少时间,经过多少折磨和坎坷,好不容易游到南下来了。要不是接近南下时,气候暖和些,它早就昏倒下去了。

  这时,一群欢快的墨鱼玩的正得意,忽然发现前面有一个怪东西在滚动着,并随潮流漂来。大伙感到好奇,拥上去,一看那怪物,瘦如海马,长不长,圆不圆,奄奄一息,马上找来大墨鱼,大墨鱼一眼就认出是鱿鱼哥,惊讶地喊道:鱿鱼哥,鱿鱼哥,你是怎么的,快醒来,我是墨鱼呀1说着马上抱上去,播晃着,鱿鱼才慢慢地苏醒过来。

  鱿鱼睁开惺松黄勺眼睛,先是朦朦胧胧,当看清是墨鱼时,不知是喜还是悲,一时声泪俱下,不知说什么好。

  墨鱼看到它变了形的可怜相,诧异地说:我的天啊!瘦得存条匙,连脚手也只存下一点点了,这是怎么搞的呀!

  鱿鱼有口难言,内疚而又羞愧地说:一言难尽,怪我不听你们的劝告,唉!以后才慢慢说吧!原来一路上,鱿鱼只顾拚命地游,饿了就咬去早已冻僵,麻木的手脚充饥,结果本来十条一样长的手脚,目下只存两条,余的却是短短的一小截。

  章鱼看它那狼狈相,是不听忠告、怕苦怕累所致,也怪凄凉呀!便安慰它:不要难过,往后吸取教训得了。大伙找来吃的,慢慢喂它。

  当今沿海一带,流传着落头(南下)鱿鱼食手脚,据说就是这样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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